伍笛欲哭无泪,道;“符大侠,您这是在逗我吧?”
他握着符苏的手都冰冷了下来。
符苏尴尬地说:“咳咳,钱不是问题,我可以去借。你觉得至少要多少?”
伍笛去茶馆的柜台借了一个算盘,开始噼里啪啦地打起来,边打边说道:“符大侠,不能只考虑建立这样一个……物流需要多少钱,你还要考虑两到三年的运营费用,并且做好一两年不盈利打算。像这样的物流,我觉得最大的是老百姓的信任问题。信誉是需要时间去积累的,当然,我们可以和别的商会合作,有些商会很有名气,自带信誉。如果我按照亏本一年来算的话……至少要……”
噼里啪啦的一顿响之后,伍笛报出一个数字,说道:“至少要三十万两。”
“三……三十万?”
符苏现在的表情和几天前钟霞是一模一样的,他也是有些崩溃地说道:“看来,我得去找那个什么刘员外的宝藏了。”
当然,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。刘员外可没有像某位海贼一样说自己乐意别人去找他的宝藏,符苏对别人的遗产没有兴趣。
伍笛听不懂符苏的自言自语,他说道:“符大侠,其实不需要这么多,如果我们和别人合作的话。找七八个商会,共同商议如何分配利益和出力的比例,凭借您的名气,一千万是可以搞定的。”
“不行。”符苏说道:“给我一个月的时间,我去看看我能筹多多少钱。如果钱还是不够,就按你说的办。”
符苏首先想到的就是唐家堡和江浙的土豪——凌家,还有金狮庄也可以走一遭,毕竟他是问钟霞个人借的,没有去问金狮庄的老大钟光良,还有上官金虹,金虹坊肯定是有钱的主,上官莹还是血蝶门的门主呢。
“你在开封住一个月,我去去就回。”
符苏吩咐完伍笛,就去茶馆一楼打听了一下这些势力的情况。
唐家堡是四大天王相继去世后实力保存最完整的一家,唐俊生性风流,有七个儿子,这在古代的大家族倒也常见。唐计去世后,现在只有六个了,他们有的在朝做官,有的在经营水路生意,有的在家打点,有的花天酒地,有的醉心武学。唐俊的长子唐广是水路连环坞坞主,在泾河流域小有名气。
符苏估摸着唐俊的儿子还得加上自己,还是七个啊。
“不知道唐家人认不认‘野种’。”符苏在心里揶揄自己,想道。
符苏没真的把自己当做野种,毕竟他的本质是袁西,他对于符苏的身世始终是置身事外的,完全不在意。
再看九头鸟凌薇,她本就是大户人家,在她和应妄共同经营之下,凌家可谓是家大业大,毫无疑问的江浙第一家族。
凌薇的兄弟姐妹目前都还在世,凌念安在凌家地位并不高,符苏想直接通过凌念安把凌家的钱借出来的愿望破灭了。
五年前座山雕失踪,九头鸟半疯,凌家失去了对江浙地区的完全掌控,金虹坊和乾元商会脱颖而出,现在凌家的产业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凌家比起醉心江湖的金狮庄来说,又富裕上不少,是符苏主要的目标。
至于金虹坊,符苏不幸地了解到,上官金虹在镜湖山一战中伤势过重,回家半个月后不幸离世,上官明继承了家主之位。而上官莹则是带领血蝶门走上江湖台面,从此金盆洗手,成为了金虹坊的附属势力。如今的金虹坊天人如云,在江浙足以和凌家相媲美。
凌家财大气粗,这钱应该是最好借的。
萧寻芳、林七和张太阳,那都是一个比一个穷的。
“诶?还有一个花天下?嘿嘿嘿……祁连山可是名门正派……”
符苏笑得流口水。
“秦岭神鹿那里能不能也扣一点出来?都说神兽最爱发光的宝贝,它肯定有不少钱。对了,还有阿兰那个小妮子,让她去星宿旗帮我掏一点钱出来,嘿嘿嘿。”
符苏足不出户,已经想好了所有该坑的目标了。
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画面。
符苏的顺风快递倒闭了,他无钱还债只好娶了钟霞。而花天下和神鹿带着一群人满世界地找符苏讨债,符苏只好带着钟霞逃往日本。主簿伍笛则是满大街地喊:“开封第一物流公司顺风物流倒闭了,王八蛋老板符苏带着他老婆跑了,我们没有办法,只好拿着马车抵工资,原驾二十两的马车,通通十二两、通通十二两……”
这可是几十万两银子的大生意啊,符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。
如果真的成了,赚到的钱足够符苏建立一个武当、少林那样的名门,而不仅仅是正派了。
这个江湖有七大名门,十三正派,其他都是不入流的,除了一些非江湖性质的组织比如蜀山和崂山等。
名门与正派的区别是名门不会随着朝代的更迭而消失、出现,那是正派才会发生的事情。他们流传千年,不死不灭,直到袁西生活的二十一世纪,依然广为人知。
而名门的开创者,比如张三丰和释迦摩尼,都是疑似飞仙者,所以建立一个名门,是符苏的最高追求!
“如果真的能够去到那个修仙者的世界,那不仅能解开穿越之谜,恐怕回到未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啊。”符苏如此想道,而后他的心里充满了动力,喊道:“出发!去借钱!”
与此同时,风雪漫天的祁连山上。
一个穿着破烂衣裳的绝世美女子,光着脚裸一步一步踏着冰冷刺骨的阶梯走上山去。如果符苏看见了,定然能够一眼就认出,这个就是一个月前下凡的魔神,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!
两个人影飞速地接近这里。
魔神大帝回头一看,她完美的眉宇微微弯了起来,嘴角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,自语道:“有趣,凡间居然有如此高手。”
那两个人影都落在不远处,向她走过去。
其中一个是刀皇樊望!
还有一个是消失许久的春江水暖鸭先知,也就是国屠公子过,公子先纠。
魔神大帝用银铃一般沁人心脾的声音问道:“你们来干什么?伸张正义?”
“呵呵。”公子过平静的笑了两声,道:“我在凡间造的杀孽不少于你,若是伸张正义,可轮不到我。而是我身边这个刀皇。”
“刀皇?”魔神大帝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樊望,道:“厉害厉害,居然敢叫刀皇。”
樊望直言道:“我们,上山再说。上面还有一个剑皇。”
“好。”
魔神大帝应后,转身向山上走去。
风雪之中,三人只是默默地走路,都不说话。一会儿,山门出现了,牌匾上积压的雪一如以往,岁月不改,牌匾上的字也似乎千年永恒。
“祁连剑坪。”
这四个字是江湖中的不可承受之重,是世世代代的江湖承诺所指向的对象。祁连山花家护国有功,江湖世代承诺花家世袭剑皇之位。
就算是仙宫星宿的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,也不得不在这幅牌匾下走过去,这就是格位的力量。
花天下一袭红衣,降落在大剑坪上,他让魏蓝带着所有的弟子撤离,然后独自一人在大剑坪上等待。
一炷香的时间过后,他们三人终于是到了山门前,符苏就是在这里和魏蓝起的冲突。大剑坪的边缘的巨石脚下,那个几乎枯死的老头子依旧在那里。
不过,现在,这个老头眼里似乎有了一丝精气。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,拄着他的拐杖,走到了山门前,拦住了他面前那三个足以改变整个天下的人物。
老头有气无力地说道:“没有剑皇的允许,你们……不得进剑坪。”
那老头看起来就是一具枯骨,仿佛马上就要被大雪压倒一般。
可是在他的面前,魔神大帝眉头却是一皱,低声自语道:“凡间的高手,真是多啊……”
刀皇樊望作揖道:“老先生,可否禀报一声呢?”
此时,剑坪中央的花天下朗声道:“老何,让他们进来吧。”
被称为老何的老人耳朵动了动,他点了点头,说道:“你们进去吧。”
樊望再次作揖,而魔神大帝和公子过则是直接从老头的两侧走了过去,樊望也随后跟上。